午后微雨,海棠凝珠,院中一片残红,屋内红帐翻滚,暧昧缱绻。

在吩咐屋外候着的仆人要了第三次水后,依偎在裴昀臂弯间的皎皎,很是羞赧地问道:“裴昀,你其实”

“其实什么?”

裴昀将揽在皎皎削肩上的臂收紧了几分,两人贴得愈发近,几乎能听到心跳声。而后他在皎皎光洁饱满的额上浅浅落下一吻。

皎皎却是踌躇了下才回答到,“其实你一直在骗我,骗祖母,骗二哥,还有裴家的所有人。你的身子根本没有那么弱,对吗?”

她的回忆里,裴昀的反应仍是很清晰。

他轻笑了几下便想将此事就此绕过去,但皎皎却是稍加撒娇纠缠了下,最后给出的答案,而今皎皎想来,倒是经得起推敲的。

裴昀说‘我从来没有骗过祖母和二哥,他们是与我至亲的人。’

因着未提及自己,皎皎当时还与他闹了好一阵,却又是被裴昀打太极给糊弄了过去。

看着砸到手背上的泪珠子,皎皎自嘲般地牵了牵嘴角,呢喃到,“原来他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到心上。”

缓缓起身来,小腿上的僵劲和冷麻迫使她不得不躬下了身子抚住了膝盖,缓和了好一阵子。

回寝具的路上,从前的温馨触目,皎皎心间的酸涩梅子登时便被扎破。

她突然想起,那日云雨后问及裴昀,是更喜欢小郎君还是小娘子。

裴昀踌躇了好一会,看似认真思索,却是给出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