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叉烧包的期间,皎皎突发奇想,或许可以一锅蒸些肠粉。
嫩、爽、滑、白,是肠粉的最大特点,可以直接上锅蒸制,也可以用抽屉式蒸制。
当朝其实也有肠粉这味吃食,不过叫法统称为糍。
有咸甜两种吃法,咸口便是最常见的,在里面包囊鱼羊肉馅。而这甜口的吃法,看起来便是有些齁口了,用黑芝麻打底,然后铺上青红丝或者果脯,实在是很腻人。
将软嫩多汁的叉烧肉整齐排列在米饭上,皎皎又在一旁点缀上青菜,和对半剖开烫着夏日落日一般金黄澄静的流心的溏心蛋,再天师点兵一般撒上些黑芝麻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皎皎将叉烧饭放到食盒里面,然后会寝具换了身衣服,用脂粉在面上轻敷,将眼下的黛青色掩盖。
她打算去找裴昀再谈谈。
似乎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到来,裴昀早早便吩咐了浮光和跃金在书房门口守候着。
一见皎皎来,浮光用鼻息冷哼了下后便昂起下巴将头别到了一旁,他双手抱叠在胸前的样子很是傲慢无礼。
反倒是跃金,一贯的有礼温和,他轻声到,“小夫人,请回吧。”
似乎有些难为情,他踌躇了下,“郎君不愿意见你。”
睫毛扑闪,皎皎试图将自己有些失落的眼神掩住。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是将面上的憔悴一览无余地展现,“我就在这里等他。”
却闻浮光冷笑到,“便不劳小夫人操心郎君的起居了,你惯来是会行事让他心寒的,又怎的会真心待他?”
浮光很是激动,而后几乎是不顾及跃金的劝阻,“郎君自小如何苦过来的我们可是瞧在眼里的,从前薛氏曾国公爷不在家,寒冬腊月地惩罚郎君在淋了冷水的雪地里下跪,就因为他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满薛氏的教导摔了筷子。要不然,他如此好风仪的人也不至于要常年忍受那般不堪。”
“从前你如何将心扒拉出来捧到郎君面前,如何待他,我们亦是看到眼里的。以为你会真切的待他,一直到这个世界都归于无。他甚至觉得你是照入他生命里的一束光,可是呢?”
“那种故意将光亮播散到常年阴冷潮湿的人,猛然收了别人的光,看到这个人痛苦地生不如死的感觉,很自豪很爽快吧?”
浮光的一袭话,中肯而犀利。
皎皎实乃未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然在裴昀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她不假思索,继续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