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宜急求,裴家能傲然四大家之首百余年久,可不是只靠圣人的宠信以及辈出的英杰。背后的根基,怕是圣人也难触碰的。”
“只不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只要圣人决心动铲,没有挖不动的硬地。真到那时候,裴家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到时再新仇旧恨一齐算也不迟。”
赵则诚而后又说了些话来宽慰赵泽。
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牖的皎皎,倒是从这些不太真切的话语中,揣摩了些许赵则诚的忌惮。
他是在忌惮裴昀的祖母,章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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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都未进几口,浮光二人传到书房的吃食也一律搁置在旁待凉,连着这么好几日,裴昀终是病倒在了案前。
面色发白如纸,干涸的嘴唇泛了一层薄薄的皮起来,裴昀躺在床榻前,目光空洞地凝着窗外摇曳的绿荫。
从他面上瞧不出丝毫的情绪波澜,只有明眼看得见的虚弱。
择了张矮榻坐在床边的傅太医诊脉的手搭在裴昀的腕间良久,期间又换了只手。
若是换作平常,他早在诊脉的过程中将裴昀身体的状况缓缓道来,并且嘱咐身边的小药童取来笔墨写药方了。
这次,却见傅太医是一反常态的沉默,长眉都皱了好几次。
见如此状,可将齐国公和裴老夫人急坏。
微握成拳的一手着急地在另一手的掌心连捶打了好几下,裴老夫人再淡定不住了。
她自坐榻上起身来,由着雾凇搀扶来到床跟前。
“傅太医,阿昀此般可是不好?”她着急的嗓音里面有些微微发抖。
沉吟了下,傅太医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裴老夫人,他又是垂下眼帘踌躇了下。
嘴唇微微张开,唇瓣翕动了几下,傅太医的嘴里却是未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