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恍若不觉她的失态,仍是笑道:“亏得你世子哥哥提醒,否则伯母还念着你年纪小有意再等等呢。”
“若是无甚意外,待他伤愈后便可上门提亲了吧。”
“也不知你母亲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竟是在我跟前上眼药说四郎已经厌了你,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会主动要求与你尽快完婚?你母亲这人,自打你三姐姐寻了回来,已然半分心思都不放在你身上了。”
“哪有如此糊涂的母亲!”
她后来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然而陶满满一个字也未听在耳里,她只知道萧玉信动了真格要与她死磕到底了!
很快荀弋回来了,中城兵马司指挥使命人带走了御史中丞及大理寺卿府上的家眷审问,余下的人将那拦道的朽木抬走,堵了近一个时辰的巷道很快畅通。
陶满满一脑子浆糊的与齐氏道了别。
路上的行人放大了声在抱怨,在玩笑;车马轮毂压着青石板辘辘而过;秦瑛那散漫不羁的少年清音在唤谁的名字,想是那人不曾理会,心高气傲的矜贵郡王带着下属趾高气扬的走了。
她浑浑噩噩的,麻木的贴着墙角缓步挪动,周遭的一切,看不见也听不见。
风声阵阵,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带起了各家门前的竹编灯笼剧烈摇晃,灯火明明灭灭,恍若她晦暗不明的命运一般难以捉摸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