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放下车帘,将外在视线隔绝。
时近午夜,弦月已经彻底隐在晦暗的云层之后,湛蓝通透的天幕仿佛因为大火灼烧不散而蒙上了一层铁锈红的面纱,无端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马车驶离安国公府所在的长巷,秦瑛久久不语,陶满满也似有所感的长叹一声,恐怕谁也想不到满城瞩目的盛大的婚礼,最后竟然是一地鸡毛。
“怎么了?”秦瑛走出自己的思绪,偏头去看陶满满,她的鼓嘟嘟着小脸,活像新鲜出炉的小包子。
他忍不住捏了捏,“小小年纪就时常长吁短叹,你想将福气都赶跑吗?”
陶满满动了动,与他挤挨在一起,再歪头靠去他的肩上,轻声道:“我就是愁啊!事情的发展好像愈发脱离我的想象了。”
“在婚礼上出现的那个人,是否与安国公犯下的罪有关?”
她挽着秦瑛的胳膊,秦瑛顺势握住她的手把玩,十个手指头青葱如玉,手背上却有可爱的小窝窝,软乎乎的像是没有骨头,“猜到了?”
“很明显啊,他是什么身份啊?”
秦瑛也不肯定,“难说,不过跟齐杭越有关,萧慎的罪证也是他提供的,否则我和宋清彦行事不会如此顺利。”
“啊?”陶满满满满腹愁思立马跑了个干净,她直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秦瑛的脸,希望他说的再明白一些,“他是齐杭越的弟弟还是妹妹?”
按照她心里猜测的安国公有特殊癖好的衣冠禽兽,那么多半是不拘男女的性别的,瞧着长得好的,他都要伸出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