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而已。
若说特别,那就是特别乖巧的工具人。至于其他交集,完全没有必要。
裴鸣没说话,只怔怔地看着他,眼角有一个向下的弧度,显得很可怜。
林子晋淡淡丢下一句“走了”,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他站在客房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上似乎沉甸甸地压了什么东西,难受得要命。
可他说的明明是事实,看对方的反应却似乎是自己理亏一样。
果然和裴鸣沾上边的就没一件好事。
林子晋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打开阳台的门出去点了一根。
他其实好久没抽烟了,自从身体发出警报开始便差不多戒了,但现在他心里烦得要命,只能靠吸烟麻痹一下不知为何抽动地痛着的心脏。
这都什么破事啊。
搞得像他对不起裴鸣一样。
林子晋两手撑着阳台的栏杆,微微低下头。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街上阑珊的灯火亮起,他眯着眼看向远方,鼻腔里呼吸着夹杂了烟草味的冷空气,忽然有一种从内而外氤氲开的孤独感,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不如就这么跳下去舒服呢,他没来由地想。
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会心悸头疼猝死当场,也不用考虑这么多破事,一死了之。
毕竟人孤独地来到世界上,最后就要孤独地走。早走晚走都是走,没一个逃得掉。
林子晋就这么陷入了一种有些魔怔的状态,直勾勾地看着楼下的人行道,手里拿着的烟静静地越烧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