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色的火苗一寸寸吞噬着香烟的身体,在暮色中小小一点光亮,像泥沼里挣扎活着的野花。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倾,胸口硌在栏杆上,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林子晋闷咳了几声,刚要将那支没吸几口的烟碾灭,腰上却忽地传来一股大力。
他被拉着向后踉跄几步,撞在一个有些僵硬的胸膛上。
林子晋连忙回头,看见裴鸣惨白的脸和依旧通红的眼眶。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洗完了?”
“你刚刚要干什么?”裴鸣拽着他的胳膊不放,一双黯淡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我来阳台上抽根烟,没想干什么。”
林子晋试了试将胳膊抽出来,可那手却和铁钳一样箍得他动弹不能。
他叹了口气,放软语气:“别这么抓着我,疼。”
一个“疼”字似乎将裴鸣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撕了出来,他骤然一惊,额上隐隐覆了一层薄汗,便要将林子晋的袖子挽起来:“我看看。”
“没那么矫情。”
林子晋将胳膊抽走,打量了下裴鸣的穿着。
这小孩估计是刚洗完,披着件浴袍就出来了。
“不好好穿衣服吗?”他说,“小心冻感冒了骆知淮骂你。”
裴鸣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不是说谁也不管谁吗?我穿什么样子出来你也不要管我,我冻死了你也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