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的目光落在药碗上。

李成绮把勺子放到一旁,仰头将一口喝尽了,比喝水还轻易。

李成绮放下碗,接过宫人递来的水,喝了两口便转向谢明月,“可说了吗?”

宫人皆被屏退。

谢明月温声道:“请陛下移驾长乐宫,臣路上讲给陛下听。”

李成绮闻言朝谢明月一笑,手指挑起谢明月的下巴,低笑道:“谢卿,你说的最好真是定国安邦之策。”

谢明月颔首,“是。”

刚一进入车驾内,李成绮便道:“现在可说了吗?”

略有浮肿的腿搭在谢明月膝头,谢明月一面给他揉着,一面道:“陛下可知衡明宫变?”

衡明宫变……李成绮皱眉,不确定地问道:“晋守元五年的那次?”

谢明月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他国史料,且信手拈来?

“是。衡明宫变后,五皇子郦佑凭借妻族势大登基,储君郦缙逃出晋国,一直在西边四国奔走,欲借兵夺权,后又到了夷地,座上宾还未当多久,夷地便尽归我国。”

“那眼下,郦缙在陈椋那?”

谢明月点头,郦缙无用,一个夺权失败的太子,连出现在日理万机的帝王案头书信上的机会都没有,陈椋送来的书信里草草提过一次,谢明月看后并不以为重要,故未呈报皇帝。

“他几次说服陈椋,只是陈椋不以为意。”

倘若没有足够好处,谁能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