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闻了。

师行之将奏折放到案上,道:“父皇,儿臣来了。”

师焉通红的眼睛猛地盯上他。

师行之已然习惯,跪坐在案前,询问道:“父皇可要看吗?”

师焉看到自己这个素来懦弱的儿子,浑浊的眼珠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张脸,好像第一次见到一般。

而后,猛地掷出自己手中的汤药碗,狠狠砸向他的儿子。

砰的一声。

宫人惶恐地看过去,但见一道鲜红从师行之额角淌下。

然而无人敢动。

师行之触怒师焉,只会受伤,而倘若他们引得师焉不满,则必死无疑。

“你怎么敢来见寡人?”师焉额上鼓起道道青筋,“你怎么敢来!你不是要杀了寡人来讨好李昭吗?!杀啊,寡人就在这!”

大军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到都城,外面流言不断,居然有人传,倘若师行之手刃生父,则周主非但不会杀他,反而会给他封侯,予一生富贵。

这让师焉如何能容忍?

师行之也不辩解,反而问道:“父皇要看吗?”

他的顺从在师焉眼中就如同默认一般。

从前师焉喜欢师行之的温和恭顺,年岁渐长,却觉得他别有用心,装得不争,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

他容不下,却不得不容下。

“滚!”他大骂道。

师行之放下奏折,面无表情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