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贯松只是看了一眼,就径直走向了陈晓小的摊位。
陈妈早在乔贯松出楼道的当口就瞧见了他,见乔贯松走过来,便从推车底下拿出调好的面糊来,对着乔贯松笑了笑。
乔贯松拿出手机扫码支付:“谢谢阿姨。”
陈妈用袖子底擦擦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摇头诚恳道:“同学,是我和晓小谢谢你。”
乔贯松出声笑了笑,把手揣进棉衣兜里:“这有什么好谢的,要不是阿姨,我还得早起做早饭呢。”
陈妈低头不出声地笑,把饼翻了个面,忽然想到什么,流畅的锅铲在饼上一停。
她犹豫地抬头看了眼乔贯松,又低下头晃锅,晃了两下,又抬头看了看麻将馆,终于出声道:“那个……同学,乔……乔寿哥,我刚刚推车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乔寿哥在麻将馆被人堵着。”
乔贯松还是把手揣在兜里的动作,表情没变,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冷漠道:“他的事不用跟我说。”
陈妈那双总是雾气蒙蒙的眼睛垂下去,她说:“好的好的。”
说完,她又掀起睫毛,定定地看了乔贯松两三秒钟,手上还在晃锅。
乔贯松冲空气中呵了口气:“阿姨,您想跟我说什么?”
陈妈抿住起了一层死皮的、毫无血色的双唇,然后又微微张开,小心翼翼地问乔贯松:“同学,你……会因为你爸的事,厌恶同性恋吗?”
乔贯松唰地抬眼,快速扫视了一遍陈妈。陈妈梳着一个花辫,素面朝天却仍旧有一股书香气质,仿佛是没跟上时代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