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三四年前上初中那会儿,每次老师让带什么身份证复印件啊学生证啊,他总得要乔寿提醒才能想起来。
每年的寒暑假作业,乔贯松必在开学前一天翻箱倒柜地找自己不知放哪儿去了的作业本,然后被陈贯劈头盖脸地骂一通,说他不长记性。
至于磕磕碰碰乔贯松更没少过,玩儿个轮滑都能把自己门牙摔掉一小块儿。
他满嘴血被邻居簇拥着上楼,还对着乔寿与陈贯俩人傻笑。
乔贯松想起那些事儿,仿佛在回忆自己遥远的少年时期,可是他现在也不过是个高中生。
乔贯松轻松地对乔寿道:“生来心细的人本来就不多,我都多大了,再不长点儿记性怎么行。”
乔寿摇摇头,看乔贯松刚刚还高涨的情绪被他这一席话浇灭了大半,于是道:“以后不说从前的事了。”
乔贯松哼笑一声,抵住桌子,想把它往墙边移,但本身桌子就已经紧靠墙壁了,他移了半天也没移动:“我又不是玻璃娃娃——倒是你,别忘了过去那些事儿就好。”
“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乔寿忍不住道,“我日日夜夜都会记得她——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他戛然而止。
乔贯松转过身,一字一顿道:“你不用老是顾虑我,你顾虑了也屁用没有。”
乔寿低声道:“你说得对。”
乔贯松拉开椅子坐下,夹起煎鸡蛋咬了一口,含糊道:“去洗漱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