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帘,无所谓道:“随便吧。模特,我没有从事过,不清楚能否满足你的要求,你刚才说可能需要裸体,我身上有疤痕。”

“没有关系。”

“需要看吗?”

“也可以。”

凌安脱了那件oversize的毛衣,站在沙发边,弯腰时撑起的肩胛骨上一抹新伤,其余地方也有些旧疤,严汝霏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从他尖细的下颌到脖颈、肩膀、腰肢。

“很冷。”时间太久,凌安抱怨道。

严汝霏这才说:“你很好。”

“我白天需要上学……”凌安解释道,“也许只有周末有空。对了,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你甚至可以睡在我床上。他心想……

之后的绘画过程灵感爆炸,严汝霏每天将凌安严谨地摆弄来摆弄去,让他出现在画布上,以神灵的身份。

凌安对绘画不感兴趣,偶尔爽约,不常回来住宿,多次忘记拿现金报酬。

无聊的时候,严汝霏将颜料抹在他脸上。

凌安皱眉,要求他帮忙洗掉。

严汝霏照办了,又顿了顿,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没有任何情/色意味,只是表示亲昵。

凌安稍微疑惑地看了他许久,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懒得开口问。

“我不是同性恋。”严汝霏为自己解释。

凌安不怎么表达意见,他也不知道对方信了没有。这个人显然精神状态不太好,靠吃药控制,有一次他看见过对方的抗抑郁药,所以他也总是哄着凌安,日常打电话与他闲聊,约他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