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她曾用过无数个理由进入这间房,费尽心思地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却都一无所获。
在盥洗室里,她打开灯,余光看见镜上有道影子一晃而过。
大小姐蓦地抬头,镜里除她外并无第二人。
她可不觉得是因为姓陈的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特地回了魂,她不怎么信那些神神鬼鬼的。
在墙上那放置物件的柜子里,大小姐敲出了空响。
这是她未曾探究到的,在柜子里抠敲了半晌,依旧撬不开那一块木板,她打算找把刀过来。
正要转身时,一个念头浮上心尖,她步子一顿,硬生生将墙上那紧实的柜子推开了。
吱啦一声,委实刺耳,像是把墙砖也划拉出了痕迹。
柜子的背后,竟是被挖穿的墙面,里面放置了一些枪/支和子弹,还有一些看似格格不入的玩意儿。
三个纸扎的小人,长相不一,有的披发,有的盘起发髻,无一例外都是女的。
大小姐愣了数秒,将那纸扎人转至另一边,在其后背,她看见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她又逐一将另外两个纸扎人的后背转过来,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陈家前两位夫人的名姓。
在她的印象中,姓陈的同样不信鬼神,毕竟在这家中,他们从未供奉过什么。
这是夫人去世的原因吗,大小姐觉得挺荒谬的。
这一夜,大小姐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又下起瓢泼大雨,狂风撞着窗户,她迷迷糊糊地醒了数回,却都没睁开眼。
在窗扇再次被刮得砰砰响时,她头疼欲裂地掀起了眼帘,恍惚中看见有人坐在她的床沿。
细腰窄背,合身的旗袍显得那身段更好看了。
但她坐起身时,床沿空空如也,床单平整,并无旁人留下的痕迹。
大小姐点了一支烟,披着外衣下楼,站在楼梯上叩起木质栏杆。
栏杆笃笃响了两声。
灵堂里,那个身影还在孤零零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