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目送顾酒离去的桑屿,微扬的嘴角落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流光溢彩的眸子也随之阴沉下来,莫名晦暗。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宝宝对他疏离了不少。

还是吓着她了吗?

坐在床上的人地垂下头,发丝垂落遮住了眼睑,垂眸凝视着双手,微微五指收拢。

第二天,当顾酒继续早早起床去学堂的时候,桑屿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觉。

那么贪睡的宝宝,何时起过这么早。

而且,她回来也不主动亲亲抱抱他了。

这个认知让桑屿心下慌乱了不少,长而翘的黑睫微微颤抖缓缓垂下遮住了微颤彷徨的瞳孔。

宝宝是讨厌他了吗?

也是,发病时的他形如恶鬼,嗜血暴躁,谁见了不喊一声怪物。

她怎么会不怕呢,自己还出手伤了她。

可是不行啊,宝宝,你怎么可以怕我呢。

这世间谁都可以疏远我,唯独你不行啊。

猩红的眼眶眼底被一片墨色晕染,诡异执拗,蓦然想到什么,忽而一笑。

等顾酒恍恍惚惚回来时,大老远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脚步微顿快步上前。

推门一进屋就看见坐在那人身着单薄的里衣,披着一件外袍扶着床架低声咳嗽。

“怎么了这是?”顾酒三步做两步来到床边覆上他后背,缓缓帮他顺气,眉眼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