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顾延司确定了一眼身侧的温然还熟睡着,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起了身,去了房间外面的走廊,打电话给靳凌。
他来去匆忙,托靳凌照顾了温然两天,还没来得及感谢对方,但经过昨晚的场面,顾延司不仅想要向靳凌道谢,也想了解这两天的情况。
靳凌很快接了电话,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心头一慌以为温然出了什么事。
波动的情绪随着电话的接通被压下,靳凌的语气平静如常,夹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阿司,什么事?”
顾延司先是说了感谢的话,旋即语调严肃了起来,问:“然然这两天一直在画室么?有没有去过哪里?或是见过别的人?”
顾延司担心又是左轻川搞的鬼,心口像是压了重物。
靳凌以为被顾延司觉察到了去看心理医生的事,骤然生出一丝心虚和担忧来,但他总有能力保持波澜不惊,语气坚定地回复顾延司:“一直在画室,已经六个月了,借我十个胆我都不敢让他乱跑……”
靳凌低低笑了一声掩饰不安,继续说道:“画室没来过陌生人,”他又揪心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顾延司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侧脸的线条有些紧绷,他没有细说:“我感觉然然的状态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大了,不舒服……检查又检查不出原因,我担心他是受惊吓了。”
靳凌也压根没往心理疾病方面考虑,因为他也跟孕期的靳月相处过,脾性确实是阴晴不定的。
但靳月不似温然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她有发泄的资格,总是拿自己家的丈夫出气。
靳凌安慰道:“大概是孕期太辛苦了,你看,还有四个月要熬,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脾性捉摸不透很正常,”靳凌生怕顾延司嫌弃,劝道,“阿司,请你务必不要觉得不耐烦,我看过姐姐受苦的样子,更何况温然是男性,他承受的一定要比寻常人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