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你别害怕,医生很快就到,你和小执都会平安无事的!别怕、别怕……”嘴上冷静地安抚着温然的情绪,自己心脏的节奏却早已乱得一塌糊涂。
“靳先生,我会的,我会的!你小心开车……注意安全!别讲电话……”温然忍着疼痛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汽车飞驰的声音,强压着害怕反过来安抚靳凌。
靳凌挂了电话之后,温和的眉眼扫过后视镜里的车影,立即变得冷厉起来。
在他刚刚看到路以航的第一秒钟起,他就预测到自己根本不可能顺利到达温然的面前,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他更没有办法给予温然及时的帮助。
路以航不依不饶给靳凌打了电话,声音不再淡定:“靳凌哥哥,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为什么要甩掉我!”
靳凌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的位置,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路以航,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不想见到你!不要见到你!你让我觉得很烦很烦!”
路以航认识了靳凌十余年,从前对方再怎么厌烦自己,也从不会这样直白地表达出来。
他明明总是耐心地对自己说教,喊着他的小名:“小航,你为什么总是粘着我?”“小航,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成天围着我转的。”“小航,等你长大些你就明白了,你的生活里不该只有我。”
那时候的靳凌连拒绝自己的时候都是温柔的。
这种落差刺激到了路以航脑中那根只剩下一点理智的弦。
他烦躁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嘴边忽而绽放出一个刺目的笑容来:“好,靳凌哥哥,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路以航骤然踩了油门,眼中有着病态的恶意,不要命一样地往靳凌的车尾身迎上去。
伴随着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一声尖锐的刹车音让空气瞬间凝固,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场面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