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了眼睛?哼,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当然不知道疼!小师弟的眼睛那是普通人的招子吗?学武之人没了眼睛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你心里清楚还要来招我,真是平白惹人讨厌!”殷霓打小就见不得旁人言语上有半点奚落沈墟,但凡遇到总要疾言厉色骂回去的。
“不就是成了个废人吗?”常洵心知此节,却故意气她,“废人也总比死人强吧?再说了,有师父和你这样疼他护他,哪怕是终生像个小白脸似的被养在剑阁,又有什么不快活的了?要我说,小师弟瞎了正好,省得天天看你这张如丧考妣的大衰脸。”
“你!”殷霓气极,连眼泪都逼回去了,当下暴起,一掌打翻桌子,“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小师弟就是瞎了,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哈哈,你倒是喊他来与我比试比试。”常洵不动如山地翘着二郎腿,讥嘲道,“只怕他现在连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了吧?”
“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我就说,你管天管地,管不到人家拉屎放屁!与其在这儿跟我撒泼斗嘴,不如赶紧去给你的小师弟做根走路用的盲杖吧!”
“好啊你个死常洵……”
殷霓怒得冷笑连连,粉面生威,杏眼圆瞪,不再多话,扑上来就开打。
“诶诶诶,要打就好好打,别净使些肮脏手段!我要拔剑了,我要出掌了,我……啊!疼疼疼疼疼!松口,松口,你是狗吗?”
常洵嘴虽贱,对殷霓确是真心一片,他武功胜殷霓百倍,从小干了这许多场架,却从来都是败得落花流水,只因他疼她纵她,一根头发丝也不肯伤她。常洵也深知小师妹性格,这样闹上一闹,转移了注意,什么忧思愁虑都能散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