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皇松手,不欺剑坠落,落地时却变成了那根玉扇骨,玉尽欢俯身拾了扇骨,一步步走近,掰开他攥紧的拳头,将扇骨轻轻放进他的手心。
漫天白幔忽然间变得潮湿不堪,化成了水,点点滴滴落在额发,眼睫,唇间,顺脖颈而下。
沈墟舔了舔唇,尝到竹叶青一般的酒味。
玉尽欢目光深长,捧起他的脸,大拇指重重碾过他的唇,缓缓问:“我是谁?”
唇上一片火辣,沈墟怔怔与他对视,问:“你是谁?”
玉尽欢轻笑,笑意未达眼底,他拂去沈墟肩头乌发,侧过脸,张嘴咬在脖颈。
沈墟惊醒。
天色昏暗,室内无人,窗外雨淋漓。
静默中,他抬手抚上起伏的胸膛。
隆隆心跳,恍若春雷。
他眉头微蹙,目光晦暗,倏地坐起,身上衣衫早被梦里带来的汗水打湿,他也不管,支手扶额,兀自平缓潮热的呼吸。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他如惊弓之鸟,拉过薄被掩住下半身,惶惶看去。
玉尽欢捧着刚煎好的安神药,抬头就对上沈墟的眼睛,愣了愣。
不知为何,那双眼睛湿湿的,眼尾泛着潮红,再往下,泛白的唇紧紧抿着,脖子上青筋凸起,遍布晶莹汗水,身子看起来也绷得很紧。
如此暧昧情状,再联系方才他飞快拉上被子的动作……
“醒了?”玉尽欢捧着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出去,最后干脆立在门槛上,问,“身上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