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已浓,月已中天。
三人施展开轻功,一路疾奔,奔至一座废园,翻墙而入。
园中荒草连天,阴森冷清,看不见人,连鬼都看不见。枯树在黯淡的月下摇曳,干涸的水塘上有座塌了半边的水阁。
阁中隐有火光,一名蓬发男子身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正半躺在地上,用一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酒很香,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酒是好酒,景却不是好景。”玉尽欢遥遥亮了嗓子,轻摇玉扇,缓步而去。
走到近前,那人仍翘着腿枕着手臂,阖目假寐。
“醉了?”玉尽欢拿扇柄子敲他的脑袋。
那人被敲得摇头晃脑,兀自吟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玉尽欢瞧他猴子屁股一样的红脸,哂笑:“看来已有七分。”
“非也非也。”那人睁开醉意熏熏的眼,张开五根手指,“顶多三分。”
沈墟是个老实孩子,纠正道:“这是五。”
“五?”那人眯眼仔细瞧了瞧,于是又屈起三根手指,“这下总行了吧?我说三分就三分。”
沈墟:“……”
玉尽欢踹他一脚,皮笑肉不笑:“起来,你屁股上还欠着我一十四刀,不如现在就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