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女儿死了,没钱下葬。让我出去干活赚钱,说是我应该做的。但工地都不要我,年纪小。只能偷偷混进去做,最后只给了我一半的钱,因为是我主动做的活,他们不承认。爸爸妈妈说我没用,商量着想卖掉我,我自己跑来这个村子。
秋收的时候帮村子的爷爷奶奶做事,平时也会帮忙跑腿送东西,他们给我钱。也给我衣服穿,还有人想要我去家里住,我不想去。
青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常,魏远心里却激荡。不知道是因为爱上这么一个人而为他感到心痛,还是感谢上天赐给他这么一个完美的小说主角。
他辗转难眠几天,没想过这个故事会这么沉重,他以为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儿,从不知亲情为何物,那他便能给他世界上最宝贵的爱。却不知他父母这么地多,经历过这么多的“爱”。
人总这样,不知分寸。
那棵树立在那儿,你非要靠近,看见它漂泊无根,便要彰显自己多深爱似的,让它种在自己身上。
经年累月,又觉得被遮蔽了该见的光。
而那个盛夏的魏远即便经历几日失眠,害怕也还是在他心里转瞬即逝,面前这么小的一个人,他这么瘦弱,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谈何辜负?即便要把他带回自己家去,甚至不用他工作,只管在家养着,怎会辜负?这么一个人,他身上缺失的东西,等的便是自己。
想到这儿魏远又觉得振奋,捏着青树已经长过肩膀的头发把玩,站在青树后头,把那些发丝捞到唇边吻了又吻,“怎么没见你剪过头发?现在倒像个小姑娘。”
盛夏太容易感受到暧昧了。
你不知道身体上的热因为温度还是那个人站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