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想说什么……只是邵姑娘,近来你多注意些病患里的隐疾。”颜玉金斟酌着措辞,每一句都是深思熟虑后才出口。

但他想说的那件事无论怎么措辞听上去都让人起疑,邵昭问道:“怎么,楼主是有什么在意的事?”

“我的玉金楼明面上是拍卖场,私底下却是做情报网,开设以来,我一直对南境这七年一次的盛景好奇,因此特意去学了一手医术。”说到这里,颜玉金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基本药理病症我还是能看得准的。”

邵昭知道他这是谦虚了。颜玉金的医术不是医宗这一流的,但也是独成一派的鬼手,在四境还颇有些名声。

“楼主看出了什么?”

这回颜玉金没有再开口了,取而代之的是直通入邵昭脑中的传音。

“盛会七年一次,原来我以为,因为这七年一次大家蜂拥前来,才导致看上去病人极多。可我后来发现,每次都会涌现一大批患同一种病症的人。”

“那病症形同瘟疫,但又范围得当,感染的人只会显露咳喘伴随敏疾,经医宗的手后,患病的人里还是要死亡一半。每一次都是一半,数量从未少过。”

“外界不懂医的发现不了,还以为是常态。但我有情报生意,这种情况,是四百年前开始的。”

又是四百年?

“我知道清远道君一直以来私下的恶行,也在怀疑这件事的真相。但南境仙障隔绝邪祟,这个可能并不大。所以,邵姑娘留意着些,若没有自然皆大欢喜,若还有……”

颜玉金没有再说了,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医宗牌匾。

这一眼不是揣度妄议,而是对南境境况的重新测量。

邵昭明白他想说的,细一思量后应下来。

她想到的倒和颜玉金不一样。

听颜玉金这么描述,症状每次一样,每次死一样的人。这更像是祭祀会有的流程。

南境是个神秘的地方,仙人庇佑不说,习俗也是不为人知的,有人蒙混在里面行恶事,这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