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求求了。”
“…好好好。”
季樱开心地弯起眼睛,挥了挥细白的手臂:“我很快回来的”
季天泽一个晃神,女孩纤细的身影便轻快地消失在了大门边。一回神,不知何时,梳妆完毕的妻子已经站在楼梯边,手里举着两只口红,问他:“你觉得我该用哪只好?”
“右手那支。”这么多年,季天泽早已经锻炼出非凡的判断力,“更衬你肤色。”
“是吗?”于婉清掏出小镜子上色,满意地左右看了看:“你眼光不错。”收拾完毕,于婉清见丈夫仍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有话要说?”
她又左右看了看,随口问:“嘤嘤呢?去哪儿了?”
“我正要说这个。”季天泽掩唇咳嗽一声,干巴巴道:“嘤嘤去店里了,她让我和你说一声。”
于婉清动作一顿,笑意收敛,掀起眼皮直直看向季天泽,后者默默移开视线。
下一秒,季宅传出一声愠怒的女声,响彻整个厅内。
“季!天!泽!”
……
-
季樱到达雨霖铃时,时钟指向上午九点半。
不是茶楼客流的巅峰期,但到底比前几周冷清不少。
陈榆候在前台,见着季樱,赶忙迎了上来,“店长!”
季樱轻轻颔首,葱指轻拍陈榆肩膀,回以轻笑:“不急,上楼慢慢说。”
茶室里,季樱垂下卷翘眼睫,纤手细细醒着茶:“说起来惭愧,这批茶我都还没一一试过…”
陈榆托腮看着季樱的侧脸,习惯性地移不开眼。
“不是店长的错,明明是这批茶源不好。”
说起茶源,陈榆面容染上愤懑:“王兴这个奸商,我们不买他的账,他就放言我们再买不到好的茶叶,等着看我们倒闭!”
原本的供货商不是王兴,而是他父亲。王叔做生意本分实在,却不料拖垮了身体,基业被儿子继承,闹得如今这般模样。
季樱垂首,葱指轻轻点着杯沿,沉思着道:“我想个法子,近期一定要去徽州一趟。”
陈榆怜爱地看着季樱,“那店长家里人…”话说一半,怀中的对讲机发出声响,陈榆接通,听到服务员轻声汇报:“那个晏少爷又来了!问店长在不在,说想见店长。”
“店长他想见就见呐?”陈榆翻了个白眼,“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服务员:“可晏少爷说只要店长愿意见他一面,他三哥就把店里最贵的茶打包买走。”
“哦对,他今天还带了朋友来。”
陈榆骂人的话堵在嗓子里,默默朝季樱看去。
季樱始终淡笑地听着,放下茶杯,起身抚平旗袍摆:“位置?”
陈榆:“包厢b02。”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季樱:“店长…你真的要去啊?”
季樱回头,歪了歪头,轻笑道:“这有羊送上门,我有什么不宰之理?”
-
在听见服务员的回话后,晏航喜出望外地替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茶。
“三哥,你就是我的福星!”晏航抿着唇兴奋地偷笑:“每次你一来,我就能见到她。”
傅景深长指把玩着瓷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默了几秒,道:“你也不用太感谢我。”
“不,还是三哥你对我最好,盛哥他们都不愿意陪我来了。”
晏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伸手感觉着窗外艳丽的阳光,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如此可爱,连一向难约的三哥都如此好说话,甚至还愿意帮他买单。
突然。
实木地板传来高跟鞋轻敲于上的清脆响音,包间内阁的屏风处影影绰绰显现出来人纤细窈窕的身影,步步生莲。
季樱从屏风后款款而过,迈步进入内厢。
“贵客光临,是我有失远迎。”季樱轻笑着抬首,缓声道:“晏先生,以及您身旁的这位…”
对上男人视线的一瞬间,季樱口中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