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一丝不苟的禁欲美人站在白色宝马旁边,微垂着眼,侧身为她打开车门,养眼又妥帖,好像盛装打扮来接心上人去约会,平时对世界吝啬的关心都集中到她一人身上,凌厉的气场都像为了衬托对她独一无二的耐心。
这他妈谁不心动。
石漫心里默念金刚经,努力把高挑美人当成一颗杵在那的胡萝卜。
再睁眼她又是无欲无求的石副队——一个不敢看胡萝卜的石副队,她没进后座,又确定了孔知晚真的没问题,勉强妥协地把人推进驾驶座,自己则钻进了副驾驶,全程微眯着眼睛,生怕被某位胡萝卜小姐无处安放的魅力迷了眼。
她随手系了安全带,报了地址:“不着急,你慢慢开就行。”
孔知晚叹气,在石漫莫名其妙看过来时,她俯身过来,将石漫瞎系的安全带解开,又重新系了一遍,拉着带子轻轻一弹,弹到石漫的腰:“好了。”
石漫都快窜到车窗外了,等孔知晚若无其事地回去,她才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好像麻了的腰,心里直犯嘀咕,孔知晚恐怕是麻醉剂成精,怎么一靠近她就要瘫痪一样?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小孩。”
“承认了,石漫同学?”孔知晚平淡地说,“那就自己系好,当然,如果你其实下次还想我帮忙也可以,为你服务。”
“去去,你也自作多情,”石漫绝望,“我身边就没一个自我认知清醒的人吗?”
“或者你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孔知晚放了点音乐,很符合她上流贵气的交响乐,听得石漫直犯困,她吐槽了一下孔知晚女士万年不变的高雅审美,十分接地气地睡着了。
等她睡着,孔知晚调低了点空调,但想起她怕热,又回调了两度。
一首首无词的钢琴曲和小提琴曲奏完,孔知晚也有点困了,直到格格不入的《花海》前奏响起,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下意识看向石漫。
睡梦中的人不自觉皱着眉,她好像总是睡得不太安稳,一入梦就是噩梦,前面全世界的音乐大师也只能催催眠,帮不了她糟糕的睡眠质量太多。
但这首相比纯音乐更“吵闹”的歌一响,却奇异地抚平了她的眉头。
孔知晚只听无词的纯音乐,像和各种流行音乐都没有缘分的老古董,但歌单里唯独这首是例外。
这是某人毕业的那天,捧着一束五彩斑斓的花,在心形蜡烛里弹吉他表白时唱的歌。
歌不错,但人唱得不太好听,虽然孔知晚没听过,但她确定石漫肯定有几句跑调了。
但也就是因为她唱了,她才会听。
只是歌词的意境,如今对调了一下。
石漫眉是不皱了,整个人猫猫虫一样在座位上蛄蛹了两下,嘴里嘀咕得念念有词,孔知晚稍微靠近了一些去听,就听某人很不乐意地控诉一下:“这不比红玫瑰好看……没眼光。”
孔知晚一愣,她们的不谋而合令她的心跳高昂了一下,不由失笑。
哪怕知道石漫睡着了听不见,她还是低哄了一句:“好看。”
等到了地方,石漫也没醒,石副队长就连回长荫道8号都时刻保持的警戒,掉在花堆里出不来了。
孔知晚倾身看她,很有私心地不想叫醒她,但她知道石漫口中的“静姨”是谁,后半夜石副队也必须回队处理后续,她压下心里那点不高兴,捏了捏石漫的手心,轻轻叫她。
“到了。”
石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有点像是撒娇:“走吧,上楼。”
她说完拉着孔知晚就走,生怕孔知晚跑掉一样,孔知晚看着石漫主动牵起她的手,
石漫今晚好说话得令她提防,但她又没办法不沦陷。
她对她总是没办法,孔学神至今没找到解题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