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门和窗户都打开,他一会儿肯定得回来。”

钟雪尽不知道祁轻筠此举是为了什么,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对方的,将信将疑地将客厅的门和窗户都打开。

祁有岁负气出走,本想当场离开,结果因为怒火沸腾起来的血液在遇到门外的瓢泼大雨时倏然冷却,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硬地站在湿冷的单元楼门口,摸了摸书包。

里面空空荡荡。

他没带伞。

祁有岁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踩到脏污的雨水和垃圾,然后片刻后便会被大雨淋得湿透。

祁有岁:好气哦。

祁轻筠毕竟没什么钱,能在学校旁边租房已属不错,自然也不可能要求其他居住条件有多好。

想到前几天自己在医院打点滴时受的折磨,祁有岁砸了咂嘴,感觉一股子苦药味还在舌尖挥之不去,忍不住啧了一声,探头出去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几乎开不进车来,只能步行近一千米到对面那条街上,才能打到车。

也许是感受到祁有岁离开的急迫心情,雨下的越发大了,雨声从一开始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变成嘈嘈切切错杂弹,晶亮的雨泡出现又消失,将地上凹凸不平的水洼聚成一个个明亮的小水镜,随后又汇聚成细细的水流,合并在一起,哗啦啦地朝下水道流去,和雨天的阴风构成一首分外和谐的交响曲。

九月初的雨天已经有些冷了,祁有岁没办法打车,只能不情不愿地先等雨停再走,抱着膝盖缩坐在单元楼门口,心里直骂祁轻筠,一边骂一边还要抵御楼道里愈发强烈的晚风,整个人又冷又饿,抱着书包蜷成一团,委屈的快要哭了。

“哪里来的小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哦。”此时,一个牵着孙子路过的阿婆路过,走过楼道时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楼梯口、容貌分外招人的的祁有岁一眼,面上的皱纹动了动,端的是一副慈祥和蔼的容貌,好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