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应该亲自去问问祁有岁本人,是想跟着爸爸妈妈,还是外公舅舅。”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强权可以改变一个人身体所在的地方,但却不能改变他的思想和行为,就算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可能也达不到想要的教育效果,你觉得呢,爸爸?”
“”钟知春没有说话,盯着祁轻筠看了一会儿,无可无不可道:
“你觉得我教不好你儿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轻筠指腹慢慢摩挲着冰凉的“笔”,心中有关这个物品的大体名称已经大致有所猜测,面上却还是一派淡然,慢慢道:
“只是我觉得,在教会一个人学会更多东西之前,首先要他体会到被尊重。”
“只有被尊重,才不会自卑、畏缩,才不会在日后和人的相处中心生恐惧,产生偏激、隐瞒、害怕的心理,最终伤人伤己。”
“你觉得呢,爸爸?”
祁轻筠掀起眼皮,面上似乎是在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金黄的月色穿透进偌大的客厅中,却只在他的肩膀上打下淡淡的暗色边线,衬的他容貌俊秀似谪仙,锋利的眉眼却显示出些许不容置疑,再次低声问了一遍:
“你觉得呢,爸爸?”
钟知春闻言,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苍老的手握紧拐杖的头部,手背青筋乍现,看样子似乎被问的很不高兴。
祁轻筠和钟知春交锋几年,钟雪尽太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不会让步的性子,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眸中染上些许焦急,害怕钟知春和祁轻筠刚起来,到时候场面不好收场,正想开口,却见钟知春忽然倾身上前,拿起桌上杯子,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任由冰凉的茶叶蔓延至肺部,喉管都因此带上了些许沙哑:
“好,就听你的。”
说完,钟知春背过身,大踏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不太熟练地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关心:
“幺儿,玉容,早点睡觉,别熬夜,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