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婶婶假笑时,总用手绢遮住嘴,下巴微收,低眉顺眼。
贺同只觉得毛骨悚然。
贺同站着觉得累,也挤到爹的膝盖上坐着。
“你们俩没看到厨房有凳子?”贺建军推推贺同,让他自己去拿。
“爹是在嫌弃我。”贺同诚心地发问。
“别学你大哥那套。”贺建军以前就被包子的演技糊弄过,现在都有经验了。
但俩个娃娃非赖在他膝盖上不走,他也没再赶。
“爹是在嫌弃我?”长椅最那头的包子不干了。
“我在夸你。”贺建军睁着眼说瞎话。
“谢谢爹。”
包子喜滋滋。
夏红快被气疯了,她还坐在这呢,当她不存在吗?
人家一家人相亲相爱,她说三句,贺建军回一句,周三水只回个嗯,还有空给馒头重新梳小辫,那个馒头还故意拆了,让娘再梳一遍,这回她要蓬松那种,只有娘会梳。
“三水啊,我们之前是有过矛盾,但孩子的婚事不能因为大人的矛盾就耽误了。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夏婶婶,建庙是封建,老师说封建要不得。”大鹅把老师搬出来。
贺建军和周淼放手让四个娃娃和夏婶婶斗嘴,娃娃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斗输斗赢无所谓。
“我不是那意思。”夏红有点慌,怎么连娃娃都说不过。
“那夏婶婶的意思是要包办婚姻?你觉得可以,我大舅就要娶?”馒头放出冷箭。
“你这小娃娃说什么呢,我闺女可是读过大专的,现在在杭城幼儿园当老师,那是有编制的,铁饭碗。看上你们家大旺,是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