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燥热天气里稍微流了点血,就让他脑袋昏昏沉沉。
于是他看到刚好与林白错开,转进屋子的那个白色身影,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产生幻觉了。
那人一身白大褂,逆着光的身影挺拔修长,进诊室见到自己,脚步也顿了顿,才继续走过来俯身检查。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对方在检查后直接替他处理,那指尖的温热是熟悉的,时不时碰到他的面颊,留下真切的温度。
阮景的反射弧迟钝地跑完全程,才意识到这不同于以往半睡半醒间的迷梦。
这个人真的就在眼前。
他卡壳到行将就木的大脑直接宕机,苟延残喘冒了点烟。
咫尺之近的人,眉眼还是记忆里的样子,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挂上五彩的光晕,也把瞳孔映得有些浅淡,如阳光下浅水在鹅卵石上流过般透澈。
但其中清冷依旧生人勿进,曾经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的那份罕见阳光,又消失得不见痕迹了。
略显狭小的诊室铺满一室午后的阳光,尘埃在空气中沉浮得缓慢。
这份猝不及防的再遇稍带点冷意,让阮景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如同遭遇鬼打墙的林白终于回来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身白大褂的人,结巴似的张着嘴,半天哆嗦不出一句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无措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