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虽不十分讲究男女大防,可未婚男女互进卧房到底不体面,不过正所谓「礼不下庶人」,小桐村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若有心仪之人,以天为盖地为庐也使得……

故而卫公子只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将外衫披上。

小姑娘推门而入时,便见到一幅靠坐迎枕、病容憔悴的美人图。

卫寒阅记得她,语气温和地低声唤道:“阿鸢姑娘。”

阿鸢搽了胭脂的双颊愈发红艳了,羞答答道:“阿阅哥哥。”

岑淮酬:“……”

卫寒阅身体抱恙,阿鸢不便久留,便打开食盒将粥搁到石质小几上道:“这是我阿娘熬的粟米粥,哥哥病了,喝粥对康复也有裨益。”

卫寒阅颔首道:“代我谢过你娘,也劳烦你跑一趟。”

阿鸢忙道不劳烦,告辞过后便红着脸、提着新裁的裙子离去了。

岑淮酬:“……”

这下有现成的,也用不上他去煮粥了,卫寒阅说了几句话又有些体力不支,靠在岑淮酬肩头被他服侍着喂粥。

阿鸢她娘亲的手艺倒比岑淮酬这个糙人强许多,卫寒阅肠胃熨帖,精神亦恢复了些,轻声问岑淮酬道:“琵琶买了吗?”

“嗯,”岑淮酬扶他坐好,将之前随手搁在床尾的琴盒打开,取出那把酸枝木琵琶,忐忑道,“瞧瞧如何,可还能入眼吗?”

这把琵琶与卫寒阅从前弹的烧槽琵琶自然无法媲美,不过琴头饱满,头花丰盈,琴轴螺纹线条流畅,品、相光滑,瞧着倒也不失为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