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并未完全苏醒,言语便有些难度,遂只言简意赅道:“没。”

已近戌时,顾趋尔命人熄了殿中的几盏灯,坐在了拔步床旁的脚踏上。

视野霎时间暗下来,床前仅存的昏黄烛火将卫寒阅的面孔映得清雅柔美,顾趋尔心旌摇动,情不自禁地贴近吻了吻他前额。

怕吵醒卫寒阅,顾趋尔只想着浅尝辄止,这样温存地望着他于愿足矣。

——

灯暗玉虫偏。

卫寒阅服了药,胃中气顺了些,可病威犹在,致使他睡梦并不安稳。十指攥着绣纹时松时紧,美人柔白的琼腕涌上潮水般的红,荡秋千似地悠悠荡荡打着晃儿,瞧得人生出幻觉:那玫瑰与翠叶仿似活了,绳索一般愈缠愈紧,勒红了他的腕子,迫得他酥痒酸胀,以致难受得落下泪来。

风拂帘动,软烟罗无声无息向两侧分开一条罅隙。

袅袅凉风眷顾素色足弓,足尖似玉笋一般不堪攀折。

暖室入冷风,病中之人自然是承不住的。

顾趋尔忙给他掖好被角,又合拢了帷幔,见张恭在外似乎有事要禀,便起身朝外去。

张恭躬身道:“陛下,卫公子今儿命人给岑淮酬……换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