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直至过午方醒,可他身上乏得胳臂都抬不起来,双腿更如被卸下来再重装一般紧绷酸痛,着实动弹不得。

顾趋尔手执奏章坐在脚踏上,见他眼帘勉力支起一些复又闭合,又迷迷糊糊地睁开,没断奶的小狸奴似的,心中涌起万般柔情,抬手轻抚他被暖得簇起红晕的颊边,又轻轻揉弄他乌浓的发心。

卫寒阅并未忘记他昨日承诺过什么,懒懒问道:“册封的旨意颁下去了吗?”

顾趋尔碰碰他耳廓,嗓音有些发闷道:“嗯。”

“那便好,”卫寒阅总算促成此事,心知进度条可以继续推进了,舒心地打了个呵欠,道,“册封礼便从简罢……或者不办亦可。”

顾趋尔闻言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来那岑淮酬在卫寒阅心中分量也不过尔尔。

他对卫寒阅的了解实在有限,即便二人已做过一切亲密事。

尤其从卫寒阅现身裕州开始,此后种种令他如堕五里雾中,无论如何探查都理不出头绪。

张恭在门外请示道:“陛下,赵太医来请平安脉。”

顾趋尔率先看向怀中人,卫公子已闭了眼,抗拒之意显而易见,顾趋尔也只得作罢,道:“免了,教他回太医院去。”

卫寒阅不解道:“你不看么?”

顾趋尔满不在乎道:“没什么好看的,这四五年加起来年都未诊过几次脉,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卫寒阅诧异道:“那今年呢?”

“三月时瞧过一次。”

卫寒阅垂眸道:“太医如何说的?”

“还能如何?”顾趋尔有些好笑地蹭了蹭他薄红的鼻尖,道,“老当益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