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杀伐气的锦衣卫猝然闯入,犬吠如惊雷炸响,一众乐师舞女吓得花容失色,被绣春刀架在颈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处处都搜过了,仅剩卫寒阅的拣月阁。
卫槐露老大不乐意这些莽夫闯入卫寒阅的居所,可她也被一名锦衣卫钳制着不得脱身,正焦躁间,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似是被人扰了清梦,饧着眼望向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步履轻缓地下楼来。
环境乍然变亮,卫寒阅被晌午的日头灼得眼又眯了眯,不舒服地揉着眼皮问道:“诸位有何贵干?”
他尚未完全清醒,嗓音里和了饴糖似的又软又糯,满院的糙老爷们望着这猫儿一般纤细慵懒的小少年,一时竟无人答话。
燕鸣湍自卫寒阅出现在视野中时便愣了愣,数月前的惊鸿一面记忆回笼,他只觉自己在卫寒阅面前又矮了一头,以致他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蓦地显得十分无理。
“锦衣卫公务,搜查落襟楼。”
卫寒阅朝声音来源望去,打量了下燕鸣湍,目光还是那般懒懒的无波无澜,随即颔首道:“那便请罢。”
燕鸣湍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厢诸般忐忑不安,人家却早将自己忘了个干净。
他回身命其余人待命,牵过一名千户手中的苍猊行入拣月阁。
有没眼色的挎着刀欲制住卫寒阅,可尚未沾他衣角便被燕鸣湍一记凌厉的眼刀压得停在原地。
途经卫寒阅身侧时,燕鸣湍不知不觉间将手中的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那悍猛的苍猊几乎与他毫无间隙。
似乎生怕它脱离掌控,伤到卫寒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