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显然是不敢苟同的。

卫寒阅亦不愿强人所难,便转向周凭轼,可少年握着木板的手紧了紧,却是红着耳根点了点头。

在大娘惊异的目光中,卫寒阅与周凭轼一前一后走出了灯火辉煌的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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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置宅,本应先查风水,再择黄道吉日,可卫寒阅若这么拖下去,可必定要露宿街头了,遂二话不说先签了契,挑好了溪边一处空地,与周凭轼说了要求,便命其速速动工便是。

虽说年岁未足,可周凭轼仿佛天生神力,伐木时肩臂肌肉贲突,二人合抱粗的香椿,锯齿切入时竟如片鱼裂蚌,几乎难以察觉阻力。

卫寒阅百无聊赖,坐在西府海棠的树顶渐渐睡眼朦胧,周凭轼见状便提议道:“即便昼夜不休,也需至少两日工期,您若不嫌弃,可暂去寒舍下榻。”

他仿似很殷切,又补了一句道:“我并无亲朋,平日只宿在营地,陈设俱是新的。”

卫寒阅歪了歪头,下一瞬便从树上飞了下来,看得周凭轼一惊,纵然卫寒阅飞上去的时候便身子轻巧如飞燕,落地也应无甚困难,他却仍是丢了手中的活便扑过去。

卫寒阅轻飘飘落进少年怀中时难免有些茫然,而后啼笑皆非道:“这点高度摔不到我的。”

周凭轼手腕被他软嫩的膝弯烫出一片烈焰,连忙将人稳稳放下,期期艾艾道:“我、我送您过去。”

直至坐在周凭轼家客院的床上时,卫寒阅仍有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