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闻「呲」一声,鹌鹑一只黑豆似的眼睛被破开一个小洞,一根细韧的琵琶弦携着流光遽然向钱弼忠后心疾刺而来!
到底是戎马半生的老将,钱弼忠霍然旋身斜掠,于生死存亡之际,以惊人的警觉程度与反应速度避开了这近乎必杀的一击!
捂着被划开一道豁口的右臂,钱弼忠冷笑以对来人道:“好一个卫寒阅,是老夫小觑了你!”
他当即便欲高呼,可嘴一张便被凭空飞来的一团不明物体准确地堵住了,土腥味溢满喉舌,竟是半个烤熟的白薯,未剥皮的那一侧塞入他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能,他不由一阵反胃,几乎呼吸不畅。
钱弼忠顾不得取下口中异物,当即便欲掷杯以通知外头的守卫,然杯盏尚未落地便被一只手稳稳托住,旋即双手被人一把反剪,堪比钢丝的禽筋弦将他双腕捆了个结结实实。
卫寒阅将琵琶弦打了个越挣扎便越紧的狩猎结,确保钱弼忠无法挣脱后,方偏头望向手执茶盏的卫辘轳道:“来得倒及时。”
“我来得不及时吗?”魏风飏丢开手中剩余的半个白薯,好整以暇道。
卫寒阅点了榻上小皇帝的睡穴,尚未回答,卫辘轳便颇为自负道:“修了十余年的大自在展翼功,要入这小小中州自是手到擒来,而穆隐深那起子废物便只能老老实实用飞爪百练索,难看得很。”
卫寒阅:“我记得上回你提起此功法时,并无「大自在」的前缀。”
卫辘轳:“……”
这不是为了在这狗废帝跟前找场子吗!
房门陡然开启,穆隐深疾步入内道:“我们只带了十位高手,外头那些守卫暂时解决了,得趁轮值前尽快动手。”
卫寒阅定睛一瞧,他身后还跟着个人,身着大夏军服饰,可那长相……
“周凭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