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风声犹如呜咽,须臾后听得靳元题轻声道:“可奴才的职责是近身伺候殿下,倘或不顾殿下兀自离去,乃是溺职之失。何况殿下纯稚可爱,若遇歹人,奴才更是万死不足以赎罪。”
延陵钧听靳元题话里有话便欲呛声,可卫寒阅一把捂住他的嘴,指了另一条小径,又将食指竖在唇前「嘘」了声。
眼眶还红红的,可爱得要命。
延陵钧顺着他的意思,二人避开靳元题,捻脚捻手地往延陵钧的穹庐去了。
其实纵然二人堂堂正正地从靳元题面前路过,对方也拦不住,可这般偷情似地暗中离去,趣味可大不相同。
延陵钧一壁抱着他走,一壁贫嘴道:“奴才就晓得殿下最疼奴才,不三不四的人可比不上。”
卫寒阅贬他道:“他可很会伺候,你差当得不如他。”
延陵钧哪里服气,道:“待会殿下坐我脸上,瞧瞧我有无进益。”
太子殿下面皮薄得很,一听他说这话便想把他嘴堵上,急道:“孤才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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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胥的穹庐多是黑白赤三色,卫寒阅瞧了一路,视线中倏然闯入一座竹青色的,便好奇问道:“那是谁的穹庐?”
延陵钧随意扫了眼道:“大抵是巫医的药庐。”
巫医……那个盛独违提过的、唤他……的那个。
自从重遇了卫辘轳,卫寒阅便不确定如今究竟有哪些人现身此地,这巫医颇为可疑,改日须得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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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对弈了一宿下来,乏得话都说不出,终于不得不承认延陵钧确实进益了。
只是只是……他讨厌死那条剑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