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鬓微讶道:“本宫身为皇后,偏帮尧国作甚?”

卫寒阅眼睫一抬,猝然扬起笑:“姨母。”

沈诗鬓:“……”

“延陵启虽雄才大略,却穷兵黩武,又不肯与尧国互市,致使百姓生活贫苦,姨母洞若观火,却不肯为延陵启助力……”

沈诗鬓掩唇轻笑道:“本宫作壁上观岂不美哉?”

卫寒阅意味深长道:“可延陵启早死一日,姨母与索侍中便早自由一日。”

“侍中会否再叛一回国,端看姨母。”

沈诗鬓并未否认,只道:“本宫仍是那句话,他死了,膝下那两个孽障也未见得给尧国什么好脸。”

“承让了,”卫寒阅望着楸枰上熟悉的布局,胜负已分,笃定道,“新君会与尧为善的,姨母安心。”

沈诗鬓品咂了下他话中之意,神色渐渐微妙起来,道:“原来你不仅唤我姨母,还想改口唤娘?”

卫寒阅:“……”

——

长夜未尽,卫寒阅奔波至今颇觉疲惫,离穹庐尚有段距离时便见靳元题迎上来,卫寒阅一时眩晕,竟身子一软倒在靳元题怀中。

靳元题惊慌失措地揽住他将人抱进穹庐,见他颊上一左一右两团红痕,一看便是人为,又观卫寒阅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模样,只以为延陵钧人面兽心、虐待他家殿下了,整个人恨得双目赤红,立即道:“我去杀了他!”

卫寒阅岂能不知他误会了,忙轻声道:“与他无关。”

靳元题见他还为畜丨生开脱,颤着手落在他腮边,不敢靠近那两团红痕,心疼道:“他怎么敢打殿下……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