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鬓似是考虑到卫寒阅腕骨细窄,为富态妇人所喜的福镯并不适合他。
因而挑了一对圈口大、条杆极细的美人镯,长久佩戴也不会坠手。
白如截肪的羊脂玉,为佩戴者肌肤增光添彩的无上佳品,可卫寒阅肤色柔腻无暇更胜软玉,竟生生将美人镯衬得黯淡下去。
这样大的圈口,显得卫寒阅双手益发纤细小巧——当真是南尧养出来的倾城色,连指尖都引得人想怜爱地拢住,不教风霜伤损半分。
翠珠险些啧啧称奇,堪堪维持着娴雅之态道:“礼已带到,娘娘还牵挂着,翠珠便先告退,与娘娘报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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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烟淡,云月轻笼,清光低斜而下,盈满座座穹庐外悬挂的雕弓。
卫寒阅嫌帐中闷得慌,便由盛独违陪着出来逛逛,盛独违原本落后卫寒阅半步,可不知不觉间视线便移至卫寒阅被玉镯松松约着的皓腕上。
寥寥夜月下,那双手恍如另两轮孤清剔透的月儿,玉镯上粉粉的雾感恰似月轮娇俏的薄晕,盛独违心旌摇曳,魔怔一般伸手去拢,盈了满掌的莹莹月华。
卫寒阅察觉手被男人圈住,不由回眸一敛眉晕,而盛独违触及他手时方察觉他手凉得很,真如酥月一般冷了,心下暗恼自己粗枝大叶,连卫寒阅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冰块都疏忽了。
盛独违忙将身上的斗篷解下给卫寒阅披上,可如此一来卫寒阅身上便有两件重叠的斗篷了,一玄青一栀黄,令他望之仿若一只被大黑豹团住的小芙蓉鸟。
卫寒阅见他身上唯剩了银蓝缺胯袍与中单,便问道:“你不冷吗?”
盛独违武将出身,火气旺得很,闻言自然摇头否认,又听卫寒阅道:“怀着身子的人可不好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