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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川要求也不高,就让顾玉琢帮着拿一拿花洒,洗洗头——他一个人操作不方便,一个不小心就得浇到后背上了。

两人挤淋浴间里,热水一开,空间益发局促起来。

顾玉琢举着花洒,上下一打量陆南川,指指旁边为行动不便者设计的折叠凳,说:“要不你坐那儿我帮你洗吧,我给我……反正我会洗。”

他贴心地把“爸”字咽回去,睁着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看着陆南川。

陆南川能怎么办,他不能怎么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除了老实地坐下洗头,别无选择。

水流冲下来,很暖,同时也打湿了陆南川裹在腰上的浴巾和顾玉琢的衣摆裤子。

顾玉琢没在意,从架子上找着陆南川用的洗发水就在手上揉开了给他搓头发,边搓边说:“我手法是不是还挺娴熟?嘿,之前有阵子脱发,给我愁的。后来上网看,他们说是洗头姿势不对,我就跟着视频自学了一下。也不知道有用没,不过后来过阵子头发又茂密了。”

陆南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有人给洗头确实挺舒服,按道理是有昏昏欲睡的效果,但对陆南川来说无疑是折磨。

顾玉琢那件薄薄的短袖湿透,贴在平坦的肚腹上,隐约透着皮肉和下面短裤卡在胯骨位置的裤腰。

怎么讲呢。

如果说起初的心动与之后的相处是在开火之后小火慢屯一盅靓汤,那么现在就是在火塘里添了一把干柴,直接让汤水向着滚沸去了。

可时机却不对。

就像正在奋力钻出土壤的嫩芽被外力猛地一扯,过早地暴露在炙热的气温下,很有被晒干死亡的风险。

温热的水冲走泡沫,在顾玉琢想再帮忙的时候却被陆南川抓住了手腕。

“我自己来吧。”他说。

顾玉琢在这一刹那也不知道让哪个路过的神仙给开了灵窍,冷不丁觉出了微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