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条鱼她可以用来当晚餐的,但刘依不仅吃光了鱼,还把冰箱里剩的米饭都吃完了。
索性她现在厨兴暴涨,不如再简单做两个菜算了。
刘依这会也睡不着了,像她这种做主播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黑白颠倒,也没什么固定的睡眠时间,都已经习惯了。吃饱喝足就干脆仰倒在沙发上刷手机。
沈知味重新打开冰箱选了些菜出来。
她抽出一张清洗干净的菜板,一只素手执一把笨重锋利的菜刀,另一只手则端来一盘鸭胰白。几块鸭胰白也就小孩掌心大小,她一股脑倒在菜板上,那把笨重锋利的刀就落在嫩颤颤的鸭胰白上。
刀极快,不给鸭胰白窜逃的机会,就被刃成薄片。几个呼吸间罢了,几块胰白就被切完装盘。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它们已经被切成了薄片。
蛋清爽滑,混入鸭胰白中,为其添上滑嘴的口感。
这道菜是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爷爷教她做的,她那会已经养成习惯会问清楚每道菜的由来,这位老爷爷教她做菜的时候话不多,但在喝了酒之后,就变得格外唠叨。这道菜就是他酒后兴致高了,才说出来历。
据老爷爷所说,那日他营业到很晚,都快打样了,店里却来了好些商人。夜深也无别处可以吃东西,这些人便一定要让他做菜,实在是没办法,他就将灶炉重新烧起。本就要打样了,菜也不足,仓促之下,便将做鸭子的下脚料鸭胰脏给清洗了。做过菜的都晓得,这内脏总是有味道的,添入葱白姜丝白酒等爆炒,就直接端上了桌。
【这菜一上桌啊,那些商人一尝,大赞好吃,很快就一扫而空了。等吃完了,这些人问我是何菜名,又是何种做法。只是我随手一做罢了,哪里有什么菜名。倒是其中一位商人,言道此菜白里泛红,入口又鲜爽脆嫩,许是某种肝类。那会我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就叫美味肝。再后来,我把这菜入了菜单,叫美味肝又不够吸引人,便改成了美人肝。】
那老爷爷讲完这故事,便伏案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