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大惊失色,顿时要去伍叔那里。
周建军立即说已经将人送到医院,他不知道伍叔在这边还有什么亲人,所以只能来通知她一声。
“那还耽误什么,赶紧去医院啊。”乐善顾不上家里的活,立马和时仲赶往医院。
周建军带路,三人急急来到医院,只看到李兰忐忑不安地等在手术室外,伍叔正在里面进行急救还没出来。
乐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都到动手术的程度了,可见伍叔摔得不轻。
乐善关心则乱,焦急不已。
时仲却把李兰脸色的异样瞧在眼中,再看一看周建军难掩惭愧的样子,深知这件事不简单。
他干脆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兰神色一变,下意识看向周建军,目露哀求之色。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老前辈,周建军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讲。
乐善这时候再傻也发现情况有异了,何况她有时候还敏锐的很,当下狐疑地看着周建军两口子。
“你们这样……不会是和伍叔受伤有关吧?”
周建军瞬间尴尬,最终在乐善二人目光的逼视下道出真相。
原来伍叔摔伤真跟他家有关,准确地说是跟李兰有关。
是李兰非要伍叔上房顶扫雪,他才不慎摔下来的。
李兰对此十分委屈,“那本来就是他的房子,让他上房顶扫雪不是应该的吗,不然被雪压塌了怎么办。”
乐善听不下去,“可他已经五十多了,不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他当兵落了一身旧伤,逢下雨下雪都会不舒服,手也有一只不太灵活,你们竟然让这样一个老人家上房顶扫雪,良心何在?”
李兰被她怼得低下头去,周建军张了张嘴想解释,转头也被乐善质问。
“我要是没过糊涂,现在可是早上吧?周建军同志上班这么早?连在家扫个雪的功夫都没有?就看着伍叔爬上房顶给你们干活?”
“我当时出去了。”周建军讪讪道。
家里孩子们闹着吃国营早点摊卖的小笼包,嫌李兰蒸的馒头不好吃,所以他一早起来就去街头给他们买吃的去了,回来才知道出了事。
乐善却觉得他这是推卸责任,李兰害得伍叔摔伤,也没见他对她有什么责罚,连声道歉都不说。
时仲拉住她拍了拍,让她消消气,自己替她问:“我如果记得不错,周同志的工作应该已经走上正轨,怎么还带着爱人孩子五口人挤在小屋子里呢,公安局有家属院可以分房的吧?”
这话明摆着暗示周建军可以搬家走人了,毕竟出了这种事,乐善也不放心再让他们住在伍叔的屋子里。
李兰听到公安局家属院分房几个字就眼睛大亮,无比期待地望着周建军,显然对住进那里十分向往。
比起伍叔那间阴暗逼仄的小屋子,当然是公安局家属院的筒子楼更吸引她。
可惜周建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露出要搬过去的意思。
现在倒是个催他搬的好时机。
李兰想着顿时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