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不知道妻子打的小九九,面有难色道:“住房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只是分房结果还没下来,所以……”
不是他不想搬,而是没地儿搬。
现如今住房紧张,又是需要猫着的大冬天,他上哪儿找合适的住处去,何况还是在公安局家属院,别说分房子下来,就是想在那儿租都很难租得到。
时仲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分不到租不到什么的都是借口,只要他肯用心肯花钱张罗,不信弄不到一间房子,八成还是看有伍叔的房子保底,潜意识不尽心罢了。
周建军虽然不清楚时仲的腹诽,但也看出了乐善对他们的不欢迎,以及想把他们赶走的意图。
本来他应该生气的,但是伍叔现下还在手术室没出来,意外又是因李兰而起,他作为李兰丈夫怎么也撇不开责任,还有什么立场生气。
乐善最后道:“伍叔年轻时为国奉献付出良多,我不想他的晚年生活被人打扰,希望周同志能理解。”
周建军理解地点点头,知道她一心都是为了伍叔,心中很难不触动。
“这件事很抱歉,我会尽快把家属院的住房申请下来,麻烦你们再给我一段时间,起码把冬天熬过去,开春天暖了再搬。”
乐善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也没反对。
再住一段时间就再住一段时间,周建军毕竟在公安局工作,她也不能把人逼急了,大不了之后她把伍叔接到自己家里养伤加过冬,等周建军一家搬走再送他回去。
三人说着敲定了这件事。
李兰在一旁听完,已经在偷偷想象以后搬到公安局家属院的幸福生活了,自然不会再计较跟伍叔住在一起能占到的那点便宜。
稍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问:“谁是伍治国的家属?”
乐善立马举手上前,着急询问伍叔的伤势情况。
医生说伍叔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不少旧伤,这次从房顶上掉下来摔断几根肋骨,如果不卧床休养好的话,以后估计得受大罪。
乐善吓了一跳,转头被护士催着缴手术费、医药费。
周建军识相地担负起这部分责任,不用乐善发话,他就下去把费用全交了。
李兰有点意见,可人是她间接弄伤的,周建军这样做其实只是替她擦屁股,再有乐善夫妻两个在,她有意见也得憋着。
交了费,伍叔很快被推到普通病房,需要在这里住院三天观察观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三天后就可以出院回家慢慢养伤。
由于急救过程中给伍叔打了麻药,他到现在还没醒,乐善让时仲回去帮她请假,她自己要留在这里陪床照顾。
周建军不好耽误她工作,建议道:“让李兰来吧,她不需要上班,时间比较多。”
李兰不乐意,“家里有三个孩子要照顾,我也很忙的。”
乐善更不放心,当即拒绝他们。
让李兰来照顾伍叔,她都担心对方会故意虐待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同意。
周建军只好作罢,发现上班时间快到,匆匆告辞离开。
他人刚走,李兰也不愿意再在这儿呆着,跟乐善半句话没多说,扭头走了。
病床前转眼就剩下乐善和时仲二人,乐善对时仲道:“你也快去厂里吧,别忘记向我领导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