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只是听说从来给晏晏瞧病的都是一个姓温的大夫,哪里知道晏晏平日是如何称呼,情急之下,那句“温大夫”就喊出了口。
这才暴露了。
事情重大,温大夫也不敢耽误,连忙叫了外头顾元昭的人过来,这便有了后头的事儿。
顾元昭听了这话点了头,又瞧了跪在地上的月知一眼,开口道:“晏晏的事,你知道多少?”
月知本来是低着头的,一听这话,心头那阵怒火却激得她忍不住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原先晏晏说世子想要了她的性命,我还不信,可如今瞧着这阵仗,哪里像是要追回一个不起眼的婢子?”
她虽说被押在这儿,没法亲眼看到侯府的人抓捕晏晏,可她却是亲耳听到周应吩咐那些守卫,说是动用了府中能动用的所有人,要将侯府里里外外都搜个仔细的。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顾元昭微微低头,唇边发出了一道很轻的声音,就好似叹息一般,“周应,动手吧。”
周应应了句“是”,然后几步走到月知跟前,刀起刀落,溅落了一地鲜血,月知的眼睛睁得很大,大约也没想到顾元昭做事如此利索。
只问了她一句话,便要了她的性命。
外头,几个守卫正将晏晏押送进来,她恰好瞧见跪在那儿的月知以及地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
孟窈的动作很快。
他一听说这边的情况甚至没来得及换身衣衫就动了身。
他到了祈绿院的书房之时,苏云幸正往外头张望着,心中想着是否要去外头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说不定能解了心头疑惑。
可不想还未曾想出个名堂来就瞧见孟窈过来了,只得快步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装作无聊的模样。
等孟窈来了,她便起身问了一句,“元昭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是他爹的事。”孟窈随口扯了谎,“这事儿说不明白,算是家事,我也不好往外头说。”
苏云幸不知真假,可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于是便点了头,“原来是这样。”
孟窈走到案边摆了棋局,说是打发打发时间,顾元昭那边大约还需要些时间,苏云幸抬头看他,过了一会才道:“孟窈,我曾经意外的撞破了你是男子的秘密,到如今,我始终未将这事告知任何人,即便是身边极为亲近之人,也都是不知这事的。”
“我算是为你保守住了秘密。”
孟窈点了头,“这事我得多谢你。”
“我提这事并非是想让你同我道谢。”苏云幸叹了口气,又将那装着地根草的盒子拿了出来,“元昭没有同我说实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要这玩意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孟窈身子僵在了那儿,还未开口,又听苏云幸道:“你也不必骗我说什么是为了那婢女,我虽说不懂这些,可也明白几道鞭伤,怎么得都用不着这护心脉的地根草吧?”
一句反问让孟窈脑子混乱作了一团,想着顾元昭底下的人只让自个过来看住苏云幸,别让她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可却没有同他说苏云幸已经起了怀疑。
“这事怪我。”半晌,孟窈终于是在苏云幸有些逼人的目光中开了口,“我自小便有心疾,这地根草其实是用来治我身上这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