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幸盯着孟窈,狐疑道:“真的?”
大约是已经被骗了一回了,她没法直接信了这话。
孟窈眼神坚定的点了头,“是,没在你跟前说实话是因为担心你知道了这地根草是用来治疗我的心疾的,便不会愿意帮这忙了。”
他算是彻底解了苏云幸的疑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果然听了这话,苏云幸也算彻底放下了戒心,直接将那锦盒塞到了他手中,“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若是需要什么,直接同我说就是了,何需这样?”
虽然这回的事情闹得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可却还是将他们二人当作朋友来看的,自然不会吝啬。
孟窈接了那锦盒,心里头其实是有些不好受的,可到底不好真的说些什么,也只能应了声,“好。”
他又骗了苏云幸一回。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苏云幸往外头望了一眼,“今日就不等元昭回来了,待会儿他忙完了你同他说一声就是。”
说着便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孟窈连忙跟了上去,“我送送你。”
苏云幸没拒绝,二人一道走了出去。
晏晏没想过月知会出事,更没想过顾元昭会这样随意的杀了她。
她知道那些身份贵重的主子从来都是不把底下奴仆的命当作人命来看待,不要说是犯了过错,便是什么都没有做错,也能随意打杀。
可她总觉得顾元昭与那些人是不相同的,他从来没有随意责罚过侯府的奴仆,即便是他们犯了错,也只是警醒几句。
可他却杀了月知。
甚至没有等她回来,没有让她们解释求饶,手起刀落,就这样要了她的性命。
晏晏被那些守卫推着一步步走到顾元昭的跟前,看到他冷得让人发颤的眸子,好似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明明不过一个月前,他还能神色温柔的告诉她为何上京的乞巧节也唤做灯节,几日前,他面对苏云承毫不讲道理的鞭子之时,还会拼命的护着她,一日前,还告诉她,她比世上所有贵重之物都要重要。
而此刻,晏晏只能听到他声音冰冷,“晏晏,你竟想逃?”
她低下头,没说话,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手背上,冰凉而又滚烫。
大约是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顾元昭又往她跟前走了几步,问她:“为什么要逃?”
“因为……”晏晏缓缓的抬头,挂在眼角的那一串泪珠晶莹剔透,眼里少见的有了恨意,“想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想再被人当作容器,炼炉,一切的没有生命的东西!”
顾元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底好似有什么东西渐渐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