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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新竹看见他伸出的手,白皙修长,干燥温暖,大方坦然,他知道梁恪喜欢他,但每一个动作中都不会让他感受到了逼迫,他想了想,却没搭上梁恪的手,自己径直跳上石台,三两步越了过去。

梁恪站在溪流这边,看着齐新竹放弃他的手,却也没有失望,只是收回手,也跟着越了过去。

齐新竹在威廉古堡一直待到夜幕将至,直到已经吃了晚饭之后,他实在没有任何借口再待在这里,他感到自己的不舍,但他不能继续待下去,否则别人会说梁恪的闲话。

他招了招手,雪糕却像是毫无反应一般,等他强硬地把雪糕从梁恪手臂上拽下来时,他看见他这件造价不菲的衣服已经完全宣告报废。

齐新竹想给他道个别,毕竟以后再见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未开口,梁恪却猝不及防地抱住他,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似乎藏下了一整个春天,就如同他的人给他的感觉。

梁恪靠在他的耳边,似乎有些疲倦,他低声说:“齐先生,就一会,好吗?”

这是他一整天唯一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语气,似乎极累,似乎一定要靠着什么才能找回面对其他的力气。

齐新竹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动了,他做过决定,他很清醒,他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既然选择了放梁恪自由,既然知道他只是年少无知产生的无端情愫,他就应该把握好尺度,他就应该现在立刻推开他。

可是他抬起来的手犹豫许久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抱住他宽厚的背,他这时才发现,原来梁恪已经长得如此高,如此强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