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未曾出过什么门,一向胆子小些,但沈昭月如今,只信她了。
“香叶,我给你了身契。就是想有朝一日,我们能过自在日子。连京城都来过了,何惧去一个小小的淮南呢?”沈昭月又将一个木质的腰牌给了她,“这腰牌可在钱庄支钱,你藏好了。等到了淮安,不会饿着你。”
香叶拿着东西,才发觉自家姑娘竟是早早就规划好了一切,一时竟是有些难过,“姑娘定是早知道六公子不可靠,才提前置办了这些吧?”
沈昭月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并非是她想得周全,而是姐姐提前打点了一切。
“你切记,出京那日。我会另外安排一辆马车在后巷一条街后柳树旁等着,你寻个机会,偷偷去了。千万别让任何人发现,你只在淮南等我。好吗?”沈昭月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
给了香叶的这些东西,哪怕自己赶不过去,她也能好好地度过一生。对于沈昭月而言,已是她完成了一桩心愿。而且,以香叶单纯的性子,沈昭月是万万不想将她牵扯到姐姐的事情里来。
齐恒,并非善茬。
香叶重重地点了下头:“姑娘托付给我的,我定能做好。”
谢家的婚事就在六日后,谢府中的人早已没有空闲管沈昭月他们了。
幸而沈昭月收拾东西倒是快,只一两日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谢轻舟原本只带了些书本与笔墨来,现下也不用带回去,广陵皆有。
这几日,谢轻舟常常来涟漪院坐坐,他的伤势已经渐渐好了许多,伤口都结痂了。
“月儿,陈管家来传话,马车和护卫都备好了。我们,何时出发?”谢轻舟在廊下吃了一盏茶,是他惯用的茉莉花茶。
谢轻舟心想着,他的月儿还是在意自己的。
沈昭月看了眼天气,乌云渐渐汇集,似是又有一场大雨要来了。
陈管家将马车的事情拖了好些日子,昨日才说备好了。沈昭月想了想,回道:“明日就走吧。”
若是再拖下去,只怕遇上大雨,更走不了。
谢轻舟满心欢喜,他知道沈昭月还未曾原谅他,可回广陵的路途遥远,这一路总有机会重获她的欢心。
“好。那我与陈管家说一声,明日就走。”谢轻舟连连点头,将桌上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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