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我们在,你别怕,姜曳,你别怕!”
姜曳很想说刚刚你们三个一个顾着惊声尖叫,俩个顾着后退,有个锤子用。
她懒得搭理他,随手摘下一片路边的树叶,正要弯腰用手指隔着树叶捡起地上一根黑毛查看,然而曹光为表关心,主动上前来,一把踩中地上的黑毛。
湿哒哒的泥水沾过,黑毛不见了,也不知道在鞋底还是哪里。
但她刚刚倒是看清了。
又短,又黑,有点粗,还微微有点卷,有点像...黑狗毛?
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黑狗毛,但又隐隐觉得不对。
曹光以为她不舒服,“我跟你一起走吧,免得你害怕,就快到了,你弯腰做什么?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抱你或者背你。”
蒋春铃:“哎呦,好羞人哦,要不我们两个往前走,你们俩个在后面慢慢来?”
张江:“哈哈。”
姜曳:“...”
看得出,他们三人是满身心沉浸于谈恋爱的状态,倒显得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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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觉得自己属实大冤种了,怎么就摊上这仨个货,不过她已经没了查找那黑毛的心思了,心平气和说没事,几人就继续往上走,但她走在曹光边上,心里却在想刚刚在犬齿上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太昏暗了,她看不清,总觉得是什么圆珠子一样的东西,白白黑黑还有有点红。
几人说话时,姜曳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犬吠声不见了,那剁击声也不见了,估计是因为那野狗往下跑了?
她本来还怀疑有很多头野狗呢。
四个人继续往上走,却不知道在上端高处的林子里,有一个人站在那往下俯视。
透过林荫缝隙窥视着他们。
他也听到四人的交谈,目光阴沉沉的,但手里的斧头滴答滴答落下了几滴粘稠的液体,落在地上,被雨水湿润开来一抹鲜红,重新融入土壤中。
他站在那,盯着他们,目光尤其锁定姜曳,握着斧头的手掌稍稍用力,斧刃微微上抬,步伐缓缓动了。
弹出提示了。
“恭喜获得一块机械工体知识组合魔方。”
姜曳其实还留有幻想,想着能得到凤凰血统。
又美貌又强大,结果就这?
机械工体啥玩意儿?工业核心?还能制造机器人啊?
姜曳心眼子多,认为重要的不是她现在得到什么,而是她以后会面临什么,她再次逮着系统逼逼问:“以后的案子都是什么?不是恶鬼跟丧尸世界?”
系统:“不是,没那么恐怖。”
姜曳当即松口气,不是就好,那就无所谓纯武力了。
系统:“也就是恐怖连环凶案这些的,最多死多点人,不必紧张。”
不是死点人,而是死多点人。
姜曳:“......”
我紧张了吗?我没紧张啊。
姜曳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口呼吸差点跟不上来,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来新人了啊...”
声音尖细阴冷,姜曳下意识转身,却见对方戴着个黄狗头套,手里却拿捏着一颗...眼珠子。
血淋淋的。
这颗眼珠子分明是孙胜的那颗,叼在狗嘴里的,简直一模一样,上面还有犬齿刺入眼膜的痕迹。
而他的黄狗头套也跟她当时见到的那只黄狗极为相似...
这一幕,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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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姜曳猛然坐起,身上的薄被从娇软胸口滑落。
她满头大汗,情绪还留存惊恐,却又被房间清凉的空气以及眼前一幕所惊动。
这房间是?
宽敞,明亮,装修简约却时尚,而且窗户很大。
她脑壳有点卡住,又喜又惊,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小腿边上有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而后感觉到有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
活生生的躯体。
尸体?
姜曳吃惊,下意识跳下床,甚至不忘抽走空调被遮住她光luo的身体,但让床上那具精壮而健美修长的身体一览无余。
这一幕若被什么狗仔队拍到了,能上国际版头条,让粉丝们嗷嗷叫。
入目者英俊非凡,足以去走任何t台,中西合璧的美感,外表完全没得挑,见姜曳这般,他不惊恼,反而轻挑了剑眉,“姜,你怎么了?”
姜曳此时才察觉自己回来了。
是梦?
果然是梦。
真特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太真实了,搞得她患得患失,还以为自己真被卷入什么无限流游戏世界了。
就离谱。
不过她也想起这人是谁了,秦谷,中德混血儿,目前是个国际知名模特,业务水平超能打,从底层爬上来的专业翘楚,如今在国内一度霸占热搜的那种,资本最近好像想让他拍戏,属实是看重他的流量了。
跟这人算是在酒会上认识,本来她也无意接触,恰好她老娘知道了她一年多前在国外的事,火了,非逼着她搞个孩子收收心,免得玩脱了死在外面。
刚好她手机上推送了一条链接,什么富婆重金求子...又刚刚好这人费尽心思凑到她跟前来。
她脑子一热就...那啥了。
满地散落的衣物,足见昨晚多激烈热情。
当然,人还是清醒的,防护措施其实还是做了,毕竟她也没想着搞孩子,得对孩子负责不是。
29岁的年纪,她的事业正如火如荼,当然是搞钱重要啊。
可是鬼知道睡个美男子会做这么可怕的噩梦。
姜曳此时理智恢复,收敛了波动的情绪,也不再看秦谷,走到吧台那边单手接了一杯水,正要喝,身后秦谷却是光着身子下床,走了过来,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肢,隔着薄被将她抵在台壁上。
如果是平常,她不介意再续热情。
但现在是真没心情了,所以她在对方伸手探入要摸到她身体前来了一句:“小伙子,姐姐觉得你今天应该去工作,工作是人类世界取得进步的第一要务。”
秦谷一愣,仔细观察她,发现她脸上不施粉黛,白玉无暇,但神情也认真得毫无瑕疵。
雕塑一样。
不冷漠,但很有距离感。
她自然是极美的,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凑了好几个酒局才成功搭上。
不过她这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心思不在他身上,只想着打发他走。
“这是腻了么?”
她没回,当没听到。
他倒也没有太难受的情绪,本来就是饮食男女,你情我愿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舍弃,有一点意外而已,他弯腰捡起裤子一边穿上,一边笑问:“是我昨晚哪里做得不好?”
姜曳喝着水,随口一句:“还行。”
就语气...很稀松平常的样子。
但什么叫还行?
那不就是等于一般?
本性略傲的秦谷噎住,心里有些复杂,暗道:你渣,难道我不能比你更渣?
他淡着脸,加快了收拾的进度,而后进入洗手间洗把脸,动作不紧不慢的,很有艺术气质,只是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愣了下。
大高层,外面毫无对立建筑,窗帘正自动打开,坦荡的光晕斜射而入...
薄被已被无情抛在地上。
墨绿色的睡裙套在了雕塑般的纤美酮体之上,她往后抬手拨动茂密而微卷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点着手机。
阳光透彻了绿意,攀爬抚摸了她的每一寸皮肤,落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却又被她微垂的眼帘压住了光晕,她的唇紧抿着,她的一切都像是在彰显一种:娇纵的挑剔。
他忽想到了自己高中时期的某个文学老师曾经在午后饱含诗情对自己瑞士故乡的赞美。
老师当时说:“雪山跟绿洲相撞,勾勒出了最天然美妙的曲线,山脉与原野,你的视野在上面奔跑,你内心的情感与之彼此融化,化作澎湃而勾人饥渴的生机,你在每个关于她的梦境里找到归宿,但你每次醒来都怅然若失,因你清楚明白——你将一直属于她,但她永远不属于你。”
秦谷走了,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关门的时候也跟小孩子发脾气一样用了点力气。
姜曳留意到了,但不太在意。
她的每一个短期/长期的前男友跟她分手时都不太开心,也对,谁被分手能开心?
她理解啊,所以不怪罪秦谷走时的不礼貌。
“原来真的是个梦啊。”姜曳进入洗手间后清洗并查看身上,发现没有半点伤痕,样貌也是自己的,跟那个世界的20岁小姜曳没啥关系,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穿越就好。
鬼才想进行什么无限流游戏呢,她在现实啥也不缺,不需要逆天改命。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始终觉得着如果是一个梦,却有一个相当可怕的bug——她在梦里貌似真的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量度,且实际经历的事情内容也足够填满两个月,而非一笔带过的梦境。
它们如此清晰,一如她本来就具备的超强记忆力,将它们牢牢记住,因此越发让她觉得其中怪异。
姜曳虽然惦记这事,但毕竟是搞钱专业户,想到如今规模已然不小的产业以及正在疯狂拓宽的事业线,立即抛开杂念,去书房开了好久的视频会议,处理了公司里的一些事,忙得饭都来不及吃,等到了傍晚才后知后觉想起傍晚好像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如果放鸽子会被打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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