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摇头道:“看得出,大姑娘体弱体虚导致的偏头痛,可这种病也只在民间普通百姓中常见,照理说……像谢府这般的大家,不应该啊。”

床帏内侧,谢安微微抬眸,神色变了变,却迟迟没有开口。

大夫沉吟片刻,行了一礼:“多问一句,还大姑娘恕罪……大姑娘这几年内有没有长期服用或是外用的东西?”

这一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谢安就算是再傻也应该听得出话里的意思。

“是我自幼体弱的缘故,但一直养着,想来倒也不是旁的什么所致。”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心里大约已经有了数。

府外的大夫毕竟不是内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浮浮沉沉的将近二十年,谢安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看到大夫难堪,谢安忽然又道:“四五年前我将养身子,倒是一直用着一个惯用的药方,可否劳烦大夫相看?”

她侧身吩咐绣云:“去将中午我还未来得及喝的那盏药取来吧。”

绣云看着谢安,有些疑惑,却还是乖乖地将中午谢安只喝了一些的药取了过来,放在小桌上。

小桌上的药碗里剩余的药汤还散着淡淡的药味和苦味,混着室内香炉里的檀香,一点点地四溢开来。

这药她喝了五年,最开始的药方是老夫人请了宫里年老辞官的御医亲自看过的,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这五年期间有没有人动过手脚,谢安毕竟不是学医的,亦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