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柔软,含着笑意,齐小公爷却有些坐立难安。
与华阳县主不同,洛玠从小就对女子包容亲近些,华阳县主也敢和他打闹,但齐小公爷入仕几年,是见过太子殿下于谈笑间翻云覆雨,断人生死的模样的,因而虽为血脉至亲,但谈及政事之时,心底还是难免有几分敬畏。
这时候未知事情始末,他也不敢多言。
“封临。”
还是洛玠打破了沉默。
他看向黑衣男子,问了一声,“有结果了吗?”
封临看了齐小公爷一眼,又望见洛玠的眼神,垂眸自怀中取出线报,“殿下,这是雍州传回来的消息。”
密封的信函,印泥完整。
洛玠接回来,拆开看了看,哼笑一声,“果然如此。”
倒是很亲昵的口吻。
齐小公爷暗暗松了口气,抬起眼,就听洛玠道,“就在父皇的意思隐约透出来没几日,小舅舅收了宁城守备的千两白银,也不懂低调大肆挥霍修建府邸,惹人眼红之余,还没办成事。”
太子殿下停顿片刻,扬了扬手中信纸,“证据都在上头了,比都察院弹劾的还要详尽。”
齐小公爷听得愣了一下。
他原以为此事是无中生有,结果倒确有其事,而太子殿下仿佛没有半点怒火,要知道,太子母族是与东宫息息相关的,何况是边关守将这一要职……若是让家中长辈知道小叔做出这样的事,老国公估计都恨不得打死这个败坏门风的家伙。
齐小公爷犹豫了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不生气吗?”
洛玠瞧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问道,“他的信是从什么时候起给你寄的?”
齐小公爷摸不着头脑,老实回忆了会,回答说,“约莫是这月十六日。”
洛玠又问,“何时起又不再寄了?”
“十九日。”
“那你知晓他是几日收的贿么?”
齐小公爷寻思了会,猛地反应过来,“您,您的意思是……这是小叔故意……”
他见洛玠颔首,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