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客又细致地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带他一起骑马出城。

出城的过程十分顺利，毕竟周云客的官衔摆在这，没人会去质疑领卫司的领首大人会去哪。

出城道路开阔，许自盈跟着周云客疾驰了一段路，慢一会儿快一会儿的，估摸着大约到了半夜，等到了一片深林才慢了下来。

树林里云迷雾锁，皎月藏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一阵阵的阴风蹭着他的脖颈滑进去，使他忍不住脊背发凉。

许自盈还从没在这个时候出来过，前方灰蒙蒙地看不清，生怕一头撞在树上。

两人只能骑马慢行，许自盈紧紧跟在周云客身边，马蹄踩在枯叶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周云客微微偏头：“累吗？”

许自盈动了动有些僵酸的腿脚，舒了口气：“还行，继续走吧。”

周云客看出他有些吃不消，打开火折子照出亮光：“正好到了这片树林，我们慢一点，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已经快到一日的路程了。”

方才的确是很快了，许自盈也没想到他能骑这么久的马，风从耳边呼啸的声音仿佛打开了他身上的毛孔，披风上冰凉，背上却是一阵热汗。

不知怎的，他越来越发现，只要他动起来，就浑身是劲儿，体态轻盈的不似常人，就连血液也跟着兴奋。

这一慢下来反倒有些疲倦，许自盈问周云客要喝水，周云客伸手去摸挂在鞍边的水囊，手上动作顿了顿，忽地向身后看去。

骏马踢踏着蹄子，许自盈也跟着向后看，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仿佛黑洞般能把人吸进去似的，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