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客只摇了摇头，把水囊递给他：“没什么，喝水吧。”

许自盈刚把水送进嘴里，周云客突然咳了起来，倒不是吓人，而是在这静谧地幽林里冷不丁这么大动静，叫人一时无法适应。

许自盈差点把水喷出去，抹了把嘴边的水渍，偏过身体去拍周云客的后背：“没事吧周大哥，你这是……”

“咳咳咳！咳咳——”

周云客一手掩嘴，似在极力地隐忍，却怎么也止不住肝胆俱裂般的猛咳，宽肩抖动，披帽滑落，借着微弱的火光，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周云客的眉眼不深不浅，温文尔雅却时不时透露着英挺的凌厉，但此刻因嘴唇泛白平添了许多病态。

许自盈蹙眉轻声道：“周大哥，你这是什么病？”

等到周云客缓了缓，才虚喘着气道：“没事，老毛病了……”

这种说词许自盈是不信的，联想到前几日的所见所闻，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和你弟弟得的是一样的病？”

周云客沉默良久：“是。”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能丢下你不管

回想起周云英发病癫狂的模样，再对比周云客平静的回答，倒使人更加心酸。

深夜里一阵阴冷，半晌许自盈道：“真的没办法治了吗？”

周云客手握缰绳看向前方，轻轻摇了摇头，语调依旧如流水柔和。

“我努力习武便是要缓解病情，但英儿他自小体弱，文不得武不得，只能这般撑着。而我，也最多撑到中年，就像父亲那样，病痛虚弱致死。”

许自盈哑然：“你父亲也……”

周云客并未多做伤感，仿佛只在陈述事实一般，显得十分平静：“我的父亲，也是领卫司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