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的喜悦涌上心头,慕容玦装模作样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佯装一副半醉不醉的模样:“我方才睡着了?”
林策低眉垂眸,不看他:“我要回房睡觉。”
“我不是说了,今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慕容玦嘴角高扬,“你别一直站着,想坐就坐,想睡,就去床上。”
林策置若未闻,仍旧笔挺站在原地。
慕容玦轻笑一声,走到隔间浴房。
天知道,他情念躁动,身心都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正如独孤恒所说,他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并且已经迫不及待。
慕容玦匆匆洗净,回到卧房时,那道单薄身影还立在原地。
“竹束,”他走到对方身边,伸出双手,“你如今已是我的房中人。”
“你跟了我,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即将把人揽入怀中,今夜,他就要让谣言成真。
谁料,他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那双妖丽的眼眸闪过嫌恶的光,正如那日他将人搂在怀里时一样。
慕容玦忽然觉得心尖被针刺了一下。
不是太疼,不至于令他发怒,但一丝酸涩的感觉,足以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忽然想到书中一句话:因爱而生欲,因爱而生妒。
情爱总是伴随着欲/念,难以抑制,从而令人心大变。
“你就对我这么抗拒?”
林策冷声:“我是公子的人。”
“现在已经不是了。”慕容玦笑容温雅,周身却散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压,“今夜过后,你是我的人。”
他再次朝林策伸出手:“过来。乖,听话。”
林策拔出了匕首,刀锋对着他。
慕容玦一愣,随后笑了出来。
他毫不在意走向林策。
林策双眸微缩,就要朝他出手,忽然腿一软,感觉浑身上下使不上力。yushugu.com
叮咚一声清响,匕首掉落在地。
他也摔到慕容玦身上。
慕容玦温柔接住他:“你武艺高强,我此前有点担心。”
担心竹束是南昭细作,所以酒宴时,在他的食物里偷偷下了药。
而今确认竹束并非南昭派来的刺客,这药依然派的上用场。
他挑起尖削下颌:“别怕,我会温柔对待你。”
绝不会如独孤恒那样,一有不顺心就打骂,更不会在房事上欺凌他。
他将中了软筋散,柔弱无骨的清瘦身形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又顺手扯下床帐的绑带,将那双细瘦手腕捆绑在一起。
这是他的小心谨慎,也是他的征服。
床帐缓缓落下,笼罩住无限春光。
门外站着两名亲卫,他们奉了殿下的命,如果殿下遇袭,即刻冲入房中,将刺客拿下。
若竹束并非刺客……
房中隐约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亲昵爱语。
亲卫忍不住,偷偷推开一点点门缝,往里面窥探。
暖黄的琉璃灯映出纱帐里的旖旎。
亲卫相视而笑,又轻轻关上房门。
雪晴日淡,冬日的暖煌从窗棂中照入,洒下雪融的味道。
慕容玦从熟睡中苏醒,下意识看了一眼时计,已经快至午时。
或许是昨晚尽了兴,他已多年没睡得这么沉过。
和他共赴巫山的美人冷艳双眸愤恨盯着他。
慕容玦忍俊不禁:“醒了多久了?”
他抚上清瘦手腕——竹束的双手还被纱绸束缚着,净白手腕触感温凉,腻如脂玉,让人想摩挲,把玩,又想狠狠破坏。
他轻轻解开纱绸,说着毫无歉意的道歉,“我从未有过经验……”
手腕上的红痕触目惊心,一眼勾出人心深处的情动。
他低头,想要贴上莹润如玉的脸颊,手中的手腕忽然大力挣脱他的桎梏,竹束长腿一曲,膝盖霎时攻向他。
慕容玦急忙侧身躲避。
竹束趁机从床榻上弹起,急速下床,奔向浴房。
慕容玦:“……”
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清洗?
他嘴角高扬地起身,慢悠悠穿好衣袍,走向浴房,竹束已经沐完浴,穿好衣服出来。
那双勾去他神魂的双眸冷冷看着他,勾得他又想往人身上凑。
可惜,软筋散的药效已过,竹束武艺高强,要碰他可不容易。
他也不愿和心悦之人动武,无论谁受伤,都不好。
“你喜欢吃什么?”他温柔笑问,“我让后厨做。”
竹束仍旧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
“那我就随便让人上几道菜了。”
慕容玦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就回来。不一会,饭菜端上,虽然食材并不珍惜昂贵,却一眼能看出做菜的厨子手艺高超,连青菜都闪着一层翠色油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振。
平日独孤恒的膳食不是这样。
养尊处优的独孤恒曾多次抱怨,军营的食物又冷又硬味同爵蜡。
慕容玦是故意整他。
竹束吃饭倒是不客气,可无论慕容玦说些什么,他都充耳不闻,更不会回答半个字。
他多次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再温存一次,都被阻挡——要么是拳,要么是刀。
慕容玦无奈叹笑:“我本想留在房里陪你,可你这样我也很为难。既然如此,我去军营一趟,晚些回来。”
“你一个人待会,冷静一下,也想想清楚。你已经是我的人,往后只能选择接纳。”
慕容玦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林策顺即坐上软椅,支起长腿,调整了一个舒适,随性,又气势十足的姿势。
清丽双眸依旧冰冷,却从伪装出来的愤恨转为内心真实的鄙夷。
林策揉着手腕上的血痕,和外表极为不符地骂了几句娘。
昨晚宴席时只顾着朝慕容玦的酒里下药,没料到慕容玦竟然事先在他的食物里下了药。
他从没把慕容玦放在眼里,没想到大意失荆州,遭了他暗算。
幸好独孤恒的药管用。
虽然他早做好以□□人的打算,也不立贞洁牌坊,可他不想随随便便和人睡觉。
他已经彻底消除了慕容玦的怀疑。
剩下的,只需想办法让慕容霄上套。
……